适看鸿雁岳阳回,又睹玄禽逼社来。瑶瑟玉箫无意绪,任从蛛网任从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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肠似江流日九回,经年不见雁书来。玉颜自昔多尘土,莫恨昆明有劫灰。
四十君王,三百载间,兴亡一家。叹幕府峰高,生涯社燕,胭脂井暗,富贵飞花。山骨呈羞,江声带恨,磨尽英雄岁月赊。君知否,是枋头灞上,著数全差。倚空长剑吁嗟。奈争战年来似乱麻。但苍陵古冢,白杨啼鴂,荒园废沼,青草鸣蛙。旋盖东南,风涛天堑,难比兴亡隙地些。休凝伫,望长安路杳,夕照愁鸦。
憔悴天涯,故人相遇情如故。别离何遽。忍唱阳关句。
我是行人,更送行人去。愁无据。寒蝉鸣处。回首斜阳暮。
“别离何遽,忍唱《阳关》句!”久别重逢后却要分离,那种苦痛是难以表达的。他联想起王维《送元二使安西》中“西出阳关无故人”的著名诗句。后来以此诗谱入乐府,名《阳关曲》,为送别之歌。但作者此时连唱《阳关》的心情也没了,为什么呢?因为他是客中送别,比王维居长安送友人西行时还更多了一层愁苦。因此,这两句很自然地过渡到下片,引出“我是行人,更送行人去”的喟叹了。
“愁无据。寒蝉鸣处,回首斜阳暮。”这无边无际的愁苦,该怎样形容呢?词人巧妙地将它融入于景物描写之中,用凄切的寒蝉和暗淡的夕阳光将它侧面烘托出来。“寒蝉鸣”为声,“斜阳暮”为色;前者作用于听觉,后者作用于视觉。这样通过声色交互而引起读者诸种感觉的移借,派生出无穷无尽的韵味来。
纪昀评赵彦端《介庵词》说:“多婉约纤秾,不愧作者。”(《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一九八)但此词婉约而不“纤秾”,通篇未用一纤秾词语,仅用的“阳关”一典也为一般读者所熟知;不失为一首风格淡雅而兼委曲的好词。
四十不拟老,老状日已至。饮量复减昔,三饮已复醉。
诗来亦信口,甲乙懒排次。遐览天地间,何物如我贵。
所恨每自丧,长失本然味。
难得今年谷雨晴。仙衣一品下瑶京。茜霞低照晚妆明。
金殿红云刚一朵,玉楼春色已三停。好开锦帐待娉婷。
夕照下山门,清音出烟雾。
暝壑一僧还,侧伫寻归路。
月上楚天宽,露落洞庭树。
位乖燮理致伤残,四面墙匡不忍看。
正是花时堪下泪,相公何必更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