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青竹杖,相送白云端。山里逢人少,君来作别难。
乱泉侵宿梦,疏柳隔垂竿。舍此空归去,重期能不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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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霏(fēi)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
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江面烟雨迷濛,江边绿草如茵。六朝先后衰亡,宛如南柯一梦。江鸟哀婉啼叫,听来悲悲切切。
只有台城柳树最是无情,依旧烟笼十里长堤。
参考资料:
1、吴昊.新编唐诗一百首: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年10月第1版:144---145页
霏霏:细雨纷纷状。六朝:指吴、东晋、宋、齐、梁、陈。
烟:指柳树绿阴阴的,像清淡的烟雾一样。
南京古称金陵,地处江南,“霏霏”正是状写其多雨而细密如丝的气候特征,芳草弥蔓,绿遍江岸无远不达,一个“齐”字既是形容它又点明季节,这里暗含了南朝梁·丘迟《与陈伯之书》“江南三月,暮春草长”的意思。总之,“江”、“雨”、“草”三者交衬共融,构筑出一派迷蒙清幽、如烟似雾的境界。六朝即孙吴、东晋、宋、齐、梁、陈,金陵于六朝时称建业、建康,作为它们的都城,一直为宫廷所在地和皇公贵戚的活动中心,歌舞饮宴,竞相奢靡,可谓繁盛至极,但这里也是权力角逐的之地,三百余年间战乱频繁,六个王朝迭番更代,犹如走马灯一般,教人顿生目不暇接之感,直觉兴衰遽变,短暂的豪华亦难以持作凭依。加之江南春雨朦胧、细草凄迷的气氛环境所形成的轻柔婉曼景调,这属于金陵固有节候地域呈现着的自然风貌,它们相互熏染滋润,暗暗逗出一个“梦”字。倘再作深层探究,“六朝”治乱盛亡的往事早已付诸浩浩江流,无从踪迹了,而“江雨”“江草”却是年年如此,当下映入眼帘的,又是烟笼雾罩般的暮春景色,抚今追昔,自然人事对照,怎能不满怀惆怅迷惘,顿觉一切如梦里境像呢?况且韦庄出身京兆杜陵(今陕西西安市郊)的世家大族,远祖韦待价曾为武则天朝宰相,四世祖是著名诗人韦应物,他自己却逢辰不偶,半世落拓,大唐帝国也濒临灭亡,难道就要再蹈“六朝”覆辙吗?正当潜沉到现实忧虑和历史反思的纷纭意绪中,留连踟蹰,忽地耳旁传来数声鸟啼,陡然惹起新的慨叹:鸟儿不解世事无常、治乱代变的严重,只依时序自在啼鸣,却让多情的人何以为堪?“空”字写出了因鸟声触发的感叹。
如果说前两句以总体笔墨,描摹金陵的景光风物,而情景中,只凭“梦”字轻轻透露消息;那么,后联则将目光回转到“台城”,正面点明题旨,并选择“柳”为高度凝聚的媒介形象,即景抒情,藉情统驭景,呈现了浓厚的主观指向。就像京城是全国中枢似的,台城也是金陵的中枢,皇宫和台省(中央政府)都在这里,六代倾覆的最后一幕往往于此处结束。然而,堆烟叠雾的杨柳却容颜未改,春来依旧绿遍十里长堤,一如台城豪华鼎盛时,所以说它“无情”。由于韦庄从“六朝如梦”的感受里联想到严峻的现实危机,悲悼大唐帝国的江河日下,灭亡之势已不可回,面对烟柳的生机勃勃、逢春必发景象,排遣无计中,才托辞他向,归于“台城柳”的“无情”吧。
乐闲
百年浑似醉,满怀都是春,高卧东山一片云。嗔,是非拂面尘。消磨尽,古今无限人。
范蠡黄金像,谪仙白玉杯,不若渊明解印归。谁,似他能见机?醺醺醉,免人谈是非。
春闺
粉淡孤鸾镜,梦回双凤台,满院东风花正开。猜,玉奴何处来?阑干外,插花寻玉钗。
梅友元帅席上
粉筝才搊罢,锦笺初展开,小小机关走智儿猜。挨,小桃花下来。堪人爱,翠云簪玉钗。
圣主当年重武文,柳营韬略孰同群。
名播中外扬三殿,威遏鲸鲵震六军。
宴锡九重恩浩荡,醉酣三爵坐氤氲。
何人缓带当樽俎,彝鼎重看勒巨勋。
留心强为善,万事当听天。天定还胜人,何须苦烦煎?
原宪竟得贫,颜子不假年。在彼不我知,在我当勉旃。
双剑匣丰城,曾受张华识。一璧藏荆山,亦被卞和得。
世之剑璧宁无多,不遇张卞将如何。送君之行无可赠,感激往事扬高歌。
君之利器不事磨,君之莹洁何庸摩。徒然拓落归前道,弃置深山掩绿萝。
绿萝绿萝汝本无情物,瑟瑟秋风轻自拂。自从四皓守商颜,久矣豪雄多没汨。
饮君酒,送君行。造物甚乳虎,壮者谁能撄。风号万叶震,水激幽涧鸣。
饥杀金凤皇,落尽梧桐树。肯杂枳棘林,枉触鸱枭怒。
浊洁各有怀,彼此讵相顾。送君之行当日暮,一声白鹤横空度。
此调祇可令君知,道上逢人慎勿吐。
琐窗珠户别离难,兰蕙柔姿惜易残。
曲断瑶筝银甲冷,书留锦字墨花干。
罗衾积梦惊春晚,宝鸭销香觉夜寒。
槛外碧桃花自好,一年芳景共谁看。
埋没榛芜不记年,穿云络石自溅溅。柳州莫作愚溪对,乞与佳名到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