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程方息驾,砧杵杂乌啼。孤戍情偏梗,哀猿声独凄。
断碑勒遗迹,颓榜悬旧题。丛林翳白日,绝壁临清溪。
荒郊没禾黍,永夜喧鼓鼙。归鸦集枯木,行旅怀旧栖。
宦情秋云澹,岭海烟树迷。抚髀思跃马,枕戈喜闻鸡。
吐气吞胡越,奋缨步燕齐。长怀太平饮,藉草醉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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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天竺远,山秀已含春。
不遇名僧识,千年岂有神。
宁海人人省悟。此别何时再遇。唯愿重金莲,好把良因作做。归路。归路。满目白云翠雾。
秀塘东分一支曲,溪上幽人数间屋。夜深星斗转遥空,绕屋明珠湛寒渌。
幽人说天三十年,三光磊落胸中悬。胸中溪底交映澈,上与元化同回旋。
湘累卜居问詹尹,支矶亦访成都隐。洛阳车骑尘染衣,堙浪五湖声迹泯。
茫茫大运谁主持,悬生列象古犹斯。荣光德耀空载籍,飞流彗孛交梭驰。
扁舟何日溪上路,为我一洗平生疑。
日华骀荡金明春,波光净绿生鱼鳞。
烟深草青游人少,道路苦无车马尘。
石渠诸君职事简,载酒撷花车花晚。
浮舟逐胜任所之,箕踞狂歌扣舷板。
眼化耳热气愈豪,掷杯击案声嗷嗷。
惊沙飒飒绕洲渚,鱼龙迁去避找曹。
人生大料无百岁,贵贱贤愚同一致。
在家肴蔌馀几何,一日风肖不宜弃。
江村十日雪不消,茅屋难禁风怒号。高隐何殊醉侯放,浪游端似水仙陶。
大星中天光煜煜,孤鸿断野声嗷嗷。老夫畏寒闭户卧,那辞百罚醉酕醄。
重重汗简拥衰翁,百里家山梦不通。
病眼可令常寂寞,烦君为致数枝红。
凭高念远,素景楚天,无处不凄凉。
香闺别来无信息,云愁雨恨难忘。指帝城归路,但烟水茫茫。凝情望断泪眼,尽日独立斜阳。
渡口、向晚,乘瘦马、陟平冈。西郊又送秋光。对暮山横翠,衬残叶飘黄。傍晚离开渡口,乘瘦马登上山岗平坦路。西郊又送来了秋日的凤光景色。暮色中,山上呈现的翠绿色,衬托着纷纷飘落的黄叶。登高思远,南国的秋景,无处不凄凉。
自从和她离别以来彼此便杳无音信,难忘那云愁雨恨的离别之情。指着回归京城的道路,但见雾霭笼罩着广阔无际的茫茫水面。泪眼情意专注,向远处望去,直到看不见,终日就这样独自伫立,直到夕阳西沉。
参考资料:
1、王克俭主编.柳永诗词选:海南国际新闻出版中心,1996:98
对暮(mù)山横翠,衬残叶飘黄。凭高念远,素景楚天,无处不凄凉。临江仙引:词牌名,正体双调七十四字,前段十句,四平韵;后段六句,三平韵。向晚:近晚,傍晚。陟:登上。平冈:平缓的山脊。暮山:暮色中的山。横翠:翠色横亘。衬:以暮山为背景衬托。飘黄:黄叶飘零。素景:秋景。楚天:长江中南部天空,此指南方天色。
渡口、向晚,乘瘦马、陟平冈。西郊又送秋光。对暮山横翠,衫残叶飘黄。
上片在人物活动中写景:渡口斜陌,瘦马行人,登平冈而望秋景,从暮山横翠、残叶飘黄中生发出凭高念远的凄凉之感。下片怀念香闺佳人,因久无信息而烦恼愈深,旧情难忘。意欲返回帝城,却又烟水茫茫,归期无望,只好独立斜阳,望断泪眼。
此词表面上虽写的是旅途相思之情,但寄寓其中的人生感慨实在多于相思之情。词中为我们描绘了一个凄苦的漂泊者的形象:乘瘦马,陟平冈,在深秋暮色中,面对的只是暮山横翠、残叶飘黄,非常的凄凉。此刻,或许只有脉脉温情可以抚慰他孤独的怀抱,但“香闺别来无信息”,他所能把握的,只有一些温馨的回忆,也只是回忆而已。而另一方面,“帝城归路”又“烟水茫茫”,纵使他“凝情望断”了“泪眼”,最终也只留下一个“尽日独立斜阳”的孤独的身影。漂泊,阻断了过去和未来,使漂泊者成为一个纯粹孤独的存在,一个被时间和空间同时剥离了的存在,这是非常悲哀的。
这首词语言凝练,节奏舒缓,首尾呼应;通篇不用典实,不施涂泽,清畅如话,弥见其天真率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