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指春光半,寻芳兴未穷。竹溪偕六逸,花墅挟双童。
剧饮妨归骑,清歌落断鸿。遥看燕市月,冉冉入帘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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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图旧识高山寺,今在高山寺里行。
千古险峰长自直,一春潇水未曾清。
孤城吹角寒猿应,破屋寻碑野鼠惊。
天遣二人来远地,要将新景就诗名。
午枕花前簟欲流,日催红影上帘钩。
窥人鸟唤悠扬梦,隔水山供宛转愁。
花前一枕午睡,竹席清凉如水波欲流,斜阳已照着花枝,将婆娑红影映上我的帘钩。
窥视人的小鸟声声啼鸣,惊起飘忽的梦,它去得悠悠。只看见水那边青山重重叠叠,引惹起心头深隐难言的清愁。
参考资料:
1、张鸣.宋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158
2、刘逸生.王安石诗选:香港三联出版社,1983:206-207
3、高克勤.王安石诗文选评: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186-187
4、刘永生.宋诗选:天津古籍出版社,1997:80
这首诗将午睡醒来、由恍惚到清醒的瞬间感受和心理的复杂变化描写得淋漓尽致。诗的首句写春日午睡时将睡未睡的感觉,“花前”点出是春天季节,又照应下句的“红影”;“簟欲流”既指卧席波浪形的花纹,又指竹席光滑清凉如水,睡意朦胧间,仿佛感到竹席变成了缓缓流动的波浪,十分惬意。次句写睡醒之感,这一觉睡得舒适漫长,醒来时只见花影投射到帘钩之上,正午花影最短,不会遮住帘钩,故而可看出此时日光已经西移,“催”字表达出惊讶时光过得飞快的心理感觉,又从侧面形容梦之酣畅。
三、四句写醒来后心理的落差和变化,醒来耳中听得鸟鸣,却怀疑美梦正是被鸟鸣唤醒,寻声望去,似乎鸟儿也在窥望自己,于是主观感情倾向认为是鸟儿有意唤醒自己,心头生起一种惆怅之感,再往远处眺望,一水之隔的青山映入眼帘,于是愁绪变得更无穷无尽了。“青山”在这里可说是现实生活的象征,因为它稳定不变并朝夕与自己相伴,看到它,才意识到令人迷恋的梦已飘远,思绪猛然回到现实中,定叫作者愁肠宛转。
理想和现实是人类永无休止的矛盾:人类不断地追求美好的理想,但和现实总有极大的差距:人类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但永远不可能到达完美的理想境界: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不尽地追求和自我完善的历史。无论是美好的“悠扬梦”,还是象征意义上的“隔水山”,都是以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矛盾冲突的心境构成了审美境界。这种审美境界因符合人类心理深层中的企恋心态,而获得了审美的普遍性和永恒性。
再从艺术上看,“悠扬梦”给人以美的朦胧感,“隔水山”则展示了美的距离感。从审美的欣赏角度看,朦胧感和距离感有助于增强关感。加上句法新颖,对仗工整,声情和语意浑然一体,令人击节叹赏。
当然,此诗的前二句也是相当出色的,如“簟欲流”、“日催红影”,或写出幻觉中的动感,或将太阳拟人化,炼字琢句新鲜独创,雅丽精绝。全诗转折自然,委婉含蓄,体现一种整体的美,令人味之不尽。
壮事本无取,老谋何所成?人皆传已死,吾亦厌馀生。
潦倒封侯骨,淹留混俗情。百年堪一笑,辛苦惜虚名。
使华馆伴日宣劳,风雨连床夜作逃。
爱惜太痴如拱璧,弃遗胜读若秋毫。
双清幽沼芳泉活,一碧长空皓月高。
坐看睡魔三舍辟,金炉兽炭古离骚。
耳顺恰当年,甲子方周五数。绛县老人曾纪,四百四十五。
孙弘博士适遭逢,马援击蛮未遇。五福祝君全备,更尊荣安富。
心似孤云任所之,世尘中更有谁知。愁寻冷落惊双鬓,
病得清凉减四支。怀旧药溪终独往,宿枯杉寺已频期。
兼须为月求高处,即是霜轮杀满时。
帆楫衣裳尽钓徒,往来踪迹遍三吴。闲中展卷兴亡小,
醉后题诗点画粗。松岛伴谭多道气,竹窗孤梦岂良图。
还须待致升平了,即往扁舟放五湖。
声利从来解破除,秋滩唯忆下桐庐。鸬鹚阵合残阳少,
蜻蛚吟高冷雨疏。辩伏南华论指指,才非玄晏借书书。
当时任使真堪笑,波上三年学炙鱼。
如何九老人犹少,应许东归伴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