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向天台参众真,虎丘风月远随身。
琼台肯便长栖去,无限人间未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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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一伏黄茅冈,崔嵬破丘狐兔藏。
炯炯寒日清无光,单单终日行羊肠。
村落聚看如惊獐,亦有银钗伏短墙。
黄旗翻翻鼓其镗,画角呜咽吹斜阳。
长筒吸井熬雪霜,辘轳咿哑官道傍。
渺然孤城天一方,传者或云古夜郎,其民简朴士甚良,千里郁为诗书乡。
闭合扫地焚清香,老人处处是道场。
高风吹断溪桥笑,几个庐山昏又晓。
新开图画白鸥江,螭吻摇鬐到云表。
长廊昼永茶烟青,参禅问道谈诗声。
苍头卓午汗交面,烹葵菹韭炊香粳。
中有轩轩秀眉宇,春日蓝田初过雨。
一幅纱巾三士衣,俨然方外家人主。
吾闻曾有奇鸢肩,亦闻曾有惊弥天。
又曾有与花三朵,聊复尔耳能千年。
谁信沙门头有发,谁认道士喉无结。
饭盂朝贮五山云,酒壶夕注沧海月。
此月濯濯乎初明,此云冉冉乎方生。
仓之无穷饮无竭,囅声大笑东风行。
京城湿墨遗相知,心绕天台四散飞。记得小田桥上月,五更河露湿人衣。
山城先生穷到死,老作人间花太史。缣箱未许上兰台,堪著洛阳园囿里。
虽然儒先有公是,菊花隐逸莲君子。只今同传李与韩,岂亦负公千斛米。
长安城中十日雨,马首不见纤尘飞。群峰远想湖上碧,一鹤独向秋前归。
青云缓步更自稳,宝剑频拭还增辉。江头今夕谁共语,船窗落月明絺衣。
暂来城市意何如,却忆葛阳溪上居。不惮薄田输井税,
自将嘉句著州闾。波翻极浦樯竿出,霜落秋郊树影疏。
想到家山无俗侣,逢迎只是坐篮舆。
终古高云簇此城,秋风吹散马蹄声。
河流大野犹嫌束,山入潼关不解平。
这位英气勃发的少年,骑马登上半山间的潼关古道,傍山监河,乘兴前进,任清脆的马蹄声被猎猎西风吹散、吹远,飞入滚滚的云涛里。大概从古到今,这巍峨的雄关就被白云,团团簇拥着,一直不曾解围吧?
伟大的壮观还在更高更远的地方。潼关地处陕西、山西、河南三省交界点,南邻华山群峰,东望豫西平原。诗人立马城关,眼见黄河从北面高原峡谷奔腾怒吼而来,到悬崖脚下猛然一转弯,奔向平坦广阔的原野,但气势却不见缓和,好像仍嫌河床箍得太紧;而那连绵不断的山峰,在关东并不怎样惹眼,刚入潼关便突兀而起、耸入云天,一座座争奇斗险,唯恐自己显得平庸!
自然,所谓大河“犹嫌束”、群山“不解平”,全是黄河、华山的磅礴气势在诗人心理上所引起的感应,反映着这位少年诗人豪迈奔放的激情和冲决封建束缚、追求思想解放的愿望,而这愿望,这激情,同当时神州大地上正在崛起的变革图强的社会潮流,是完全合拍的。
十九世纪末叶,在我国历史上,是一个民族危机空前严重的时代,也是一个民族精神空前高扬的时代。透过少年谭嗣同这首充满浪漫主义精神的山水绝句,我们仿佛听到一个迅速临近的新时代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