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遇毒而成医,九折臂而信道。
慈子而长人之幼,爱亲而寿人之老。
盖尝饮长桑之丸,而得耆域之草。
此天地之仁气也,而席子以游方之内。
知万化之如今,忘一世之遗我。
临流渥足,脱帽箕坐。
寄槁竹以孤唳,哂秋叶之惊堕。
此天地之义气也,而席子以游方之外。
观壑若陵,对卿若兵。
客或箴之曰:俯仰之间,祸之橐也。
虎不可暴,河不可乘。
席子笑而应之曰:此天地之强阳气也,谁能以久生於是方。
嘘竹莩,致膜眼。
吟弄风月,使客忘返。
吾但怪其多能不穷,不知去方朔之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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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华寺西艇子横,白蘋风细浪纹平。移家只欲东关住,夜夜湖中看月生。
嬴女去秦宫,琼笙飞碧空。凤台闭烟雾,鸾吹飘天风。复闻周太子,亦遇浮丘公。丛簧发天弄,轻举紫霞中。浊世不久驻,清都路何穷。一去霄汉上,世人那得逢。
落尽中庭叶,秋山失一僧。壁悬身外影,窗锁定中灯。
海大生新月,林空散旧藤。此时前路尽,知尔上方升。
秋城韵晚笛。
危榭引清风。
远气疑埋剑。
惊禽似避弓。
海树一边出。
山云四面通。
野火初烟细。
新月半轮空。
塞外离羣客。
颜鬓早如蓬。
徒怀建邺水。
复想洛阳宫。
不及孤飞鴈。
独在上林中。
平旦驱驷马,旷然出五盘。
江回两崖斗,日隐群峰攒(zǎn)。
苍翠烟景曙,森沉云树寒。
松疏露孤驿,花密藏回滩(tān)。
栈道谿(xī)雨滑,畬(shē)田原草干。
此行为知己,不觉蜀道难。
清晨我驱赶着四匹马拉的高车,空旷绵延的五盘岭尽收眼底。
江流曲折回转,两岸石崖对峙;太阳尚未出山,群峰聚在一起。
曙光中烟霭笼罩着苍翠的山色,入云的树木幽暗阴沉充满寒气。
稀疏的松柏间露出孤零零的驿站,湍急的河道隐藏在繁密的花丛里。
雨后溪水潺潺栈道湿滑难行,农田里的荒草干枯没有绿意。
我一点也不觉得蜀道难行,因为此次远行是为了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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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积聚。
回滩:曲折流急的河道。
谿:同“溪”。畬田:采用刀耕火种的方法耕种的田地。
诗人入蜀作杜鸿渐的幕僚,感知遇之恩,兼寄济国心愿,诗人心绪也较为明快开朗。全诗以开合变幻笔法写远景布近景,着力于染,归结于点,皴染调匀其色泽,勾勒妙画其形神,风烟美景,琳琅满目,尽人于画面,而又疏密有致,层层有序,诗人从容悠然的心绪也豁落落地毕现。诗句组对精严,语言华美而不繁缛,是岑参融六朝丰美华艳的艺术风格与唐之清新俊逸于一体的佳作。
诗末说“此行为知己,不觉行路难”,前文也只是比较有节制地描写蜀道之难。杜鸿渐也是一位作家,岑参的新诗肯定是要给他看的,这就不可能完全自由地抒写,也就不可能十分精彩了。
先前杜甫入蜀时也经过此地,有《五盘》诗云:“五盘虽云险,山色佳有馀。仰凌栈道细,俯映江木疏。地僻无网罟,水清反多鱼。好鸟不妄飞,野人半巢居。喜见淳朴俗,坦然心神舒。东郊尚格斗,巨猾何时除?故乡有弟妹,流落随丘墟。成都万事好,岂若归吾庐!”《杜诗详注》卷九:“栈道盘曲有五重”,仇注云:“栈在上,江在下,岭在中间,故云仰凌俯映”。杜诗及其注释可以与岑诗互参。
龛镫半燃宿火暖,翠羽花冠一声断。微闻金井响辘轳,渐觉初阳晃朝眼。
散发不簪坐深室,手拓棂窗望萧瑟。骨健全收朔气清,木枯净写天容出。
瓦沟一白何辉辉,冻雀啅枝噤不飞。秋冬行罚古令垂,杀物都仗严霜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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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立尘氛群玉府,独餐沆瀣碧云乡。
生来不并凡红紫,合在蟾蜍蚬滴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