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鹤高风双羽寒,重云吹尽过潼关。行人指点晴天角,一簇三峰是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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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鹤集沙渚,悠悠向晓阳。长鸣寒野阔,振翼海天茫。
仙格违尘俗,閒身足稻粱。好随王子去,已与卫轩忘。
独得孤骞趣,难违天性真。优游俯仰适,爱惜羽毛新。
高与烟霞狎,廉为雁鹜嗔。朝游苍海表,夜唳鹭江滨。
骨老飞偏健,身閒瘦有神。已知矰缴远,几阅雪霜频。
舞月寒流影,依松静绝尘。乘轩尔何事,翻欲贱朱轮。
彤霞久绝飞琼(qióng)宇,人在谁边?人在谁边,今夜玉清眠不眠。
香销被冷残灯灭,静数秋天,静数秋天,又误心期到下弦。
热切地盼望能得到她的消息,然而她却音信杳然。她如今在哪里呢?到底在哪里呢?今夜她是否也在相思徘徊,不能成眠?
香销被冷灯灭,令人增愁添恨,唯有在这寂静的夜里一遍遍默数着与她相逢的日期。然而相约之期已过,会面无期,怎不叫人愁苦怨尤呢。
参考资料:
1、纳兰性德著;冯其庸特邀顾问;尹小林主编.纳兰词人生若只如初见: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16.07:第27页
2、纳兰性德著;崇贤书院释译.图解纳兰词:黄山书社,2016.03:第100页
采桑子:又名丑奴儿,罗敷媚等。双调四十四字,上下片各四句三平韵。彤霞:代指仙境。宋赵鼎《燕归梁》:“绰约彤霞降紫霄,是仙子风标。”飞琼:仙女名,后泛指仙女。谁边:何处,哪里。玉清:有两说。一是道家三清境之一,为元始天尊所居。二是神仙名。
心期:心愿,心意。下弦:农历每月二十二日或二十三日,太阳跟地球的连线和地球跟月亮的连线成直角时,在地球上看到月亮呈反“D”字形,这种月相称下弦。
这首《采桑子》,上片写仙境,下片写人间。天上人间,凡人仙女,音书隔绝,唯有心期。
第一句“彤霞久绝飞琼字”,便点出仙家况味。仙子已经多日没有书信了,那么,既无书信可通,不知道仙女此时在哪里,她为什么还不寄信给我,她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叠唱“人在谁边”,叹息不已。
词的下片,由天上回落人间,由想象仙女的情态转入对自我状态的描写。“香消被冷残灯灭灭”,房房间是清冷的,所以房间的主人定也是清冷的,房间的主人不把灭掉的香继续点燃,不盖上被子去暖暖地睡觉,就算是夜深独坐,也不把灭掉的灯烛重新燃起。
因为,房间的主人想不到这些,他只是坐在漆黑的房间里“静数秋天”,默默地计算着日子。等待的日子总是十分难挨,等待中的时间总是十分漫长。待到惊觉的时候,才发现“又误心期到下弦”。
就在这一天天的苦挨当中,不知不觉地晃过了多少时光。这最后一句,语义模糊,难于确解,但意思又是再明朗不过的。若“着相”来解,可以认为容若与仙女有约于月圆之日,却一直苦等不来,挨着挨着,便已是下弦月的时光了;若“着空”来解,可以认为容若以满月象征团圆,以下弦月象征缺损,人生总是等不来与爱侣团圆的日子,一天一天便总是在缺损之中苦闷地度过。
一枝花对足风流,何事人间万户侯。
生把黄金买别离,是侬薄幸是侬愁。
三月初三春渐老。遍地残花风暗扫。命俦啸侣拥笙歌,临水泛觞游宴好。
浮利浮名何足道。丽景芳时须笑傲。今年不似去年欢,云海路长天杳杳。
汉家中郎年七十,霜鬓垂垂人不识。
冬深破屦踏层冰,暑到露头走赤日。
穷坚老壮本分事,百年未死为形役。
洞天九锁郁嵯峨,古来相传神仙宅。
我尝结茅天柱前,屐齿苍苔印行迹。
劫火洞然城郭非,清境不坏还如昔。
安期羡门我辈人,圆峤方壶一咫尺。
梦魂几度如相逢,别来已久知相忆。
愿分仙家九转丹,服之身轻生羽翼。
周游八表任去来,跳出阴阳寒暑域。
云气扶红日,江光漾翠涛。烟笼淮树远,天净楚山高。
慕道心诚渴,忧时鬓独搔。明朝钟阜去,渡口买轻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