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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房金蕊(ruǐ)。宜在玉人纤手里。淡月朦(méng)胧(lóng)。更有微微弄袖风。
温香熟美。醉慢云鬟(huán)垂两耳。多谢春工。不是花红是玉红。
黄金的花蕊开绽在红色如玉的花房,恰好放在美人的柔细的手里。朦胧的月亮月光淡淡,时不时吹起微风来卷起美人的衣袖。
柔和清淡的风中,美女似有醉意般酣然入睡,很熟很香,悄悄的,高耸的发髻垂到两只耳朵下了。谢谢春姑娘的巧夺天工,不像是花般的红艳,更像是美人肌肤透出的红。
参考资料:1、(宋)苏轼著;石声淮,唐玲玲笺注.《东坡乐府编年笺注》: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0:486页。
玉房:花的子房的美称。金蕊:金色的蕊。白居易《牡丹芳》诗:黄金蕊绽红玉房。玉人:容貌美丽的少妇。《诗经》:有女如玉。纤手:女子柔细的手。微微弄袖风:轻轻地拂袖的风。
温香熟美:在柔和清淡的香风中,睡得很熟很美。醉慢:醉后松弛。云鬟:形容妇女高耸的环形发髻。春工:春季造化万物之工。玉红:形容美女白里透红的肤色。
这是北宋文学家苏轼创作的一首词,运用了以物代人的手法,在花人之间反复掂掇,造成情意绵绵的意境,构思新颖纤巧,独具艺术风采,形象的写出了玉人之美。
词的一开头就来赞美花:开头两句写花的子房,花的金蕊,玉房金蕊,从正面以文彩艳丽的笔法描绘了花妖艳迷人的姿色,“黄金蕊绽红玉房”只有牡丹才能配的上“玉房金蕊”的称号,可见花的婀娜多姿。牡丹结成一束,恰好地插在美女柔细的手里。“金”花与“玉”人相映成趣,柔花与纤手,“宜”字贯串,构成了睡女侧睡拈花图,美丽极了。
“淡月朦胧。更有微微弄袖风。”特写美女的朦胧美。“淡月”本是“朦胧”的,它好像柔纱,罩在美女的肌体上,更是玲珑剔透的。加仁轻轻的微风,拂弄着美女的衣袖,多么柔情。一个“弄”字,多么富有人情味。“月”与“风”给予美女的情爱多么深。静动结合,美上加美。通过对环境的衬托,带给人一种玄妙之美,在如此美妙月色中,漂亮的人和漂亮的花相互衬映,月亮将人和花照得洁白无瑕,花偎依着人的手,享受着微风,烘云托月的写出了花美,人美的一幅美好场景。
下片,写睡女的熟睡美。第一、二句写清香送爽,美女酣然沉睡。在柔和滴淡的香气中,美女不知不觉地如同醉汉进人梦乡,很熟很香。那高耸的发髻慢慢地垂到两耳之下了。“温香”与“熟美”两个偏正词组的结合,恰好生动描绘了睡美人的妩媚神态。那个“醉”也选用精当。除“醉”睡外,再也不会有别的熟睡的情态呈现。
最后一句,“多谢春工。不是花红是玉红。”最后两句点明本词的题旨“不是花红是玉红”。这位朦胧的白中透红肌体的美女,不是花红胜过花红,还是得“多谢春工’。没有造化万物的春工造花、造月、造风、造美境,哪会有“温香熟美”的睡美人呢!
短短四十四个字,花即是人,人即是花,把人面花光浑融一片,婉约柔美,春风满纸,花光满眼,人面迷离,容情于景,本是效仿李白《清平调词》所做,但是刻画之高法却不比李白差,首咏人,次咏花,借的美丽衬托出人的美丽。
霜黄碧梧白鹤栖,城上击柝(tuò)复乌啼。
客子入门月皎皎,谁家捣练风凄凄。
南渡桂水阙(quē)舟楫(jí),北归秦川多鼓鼙(pí)。
年过半百不称意,明日看云还杖藜(lí)。
秋箱打黄了碧绿的梧桐树上,白鹤在栖息,城楼上的梆子声惊得乌鸦在啼叫。
踏着明亮的月色我回家进门,寒凉的风中传来不知谁家的捶绢声。
想南去渡过桂水却没有船只,想北回秦川又到处战乱不息。
虽然年过半百却不称心如意,明天看云还要抚杖而行。
参考资料:
1、宋红.每依北斗望京华:杜甫卷:河南文艺出版社,2003:125
2、杨佐义.全唐诗精品译注汇典(上):长春出版社,1994:847-848
黄:在此用作动词,霜使原来的碧梧变黄。梧:梧桐。柝:击柝即打更。乌:乌鸦。
客子:作者自谓。捣练:捣洗白绸。
桂水:今连江,一说为漓江,均在广西。这里应指湘水。阙:缺。秦川:古地区名。今陕西、甘肃的秦岭以北平原地一带。这里指长安。鼙:一种军用小鼓。鼓鼙在唐诗之中常用来比喻战争。可能是指当年吐蕃入侵。
不称意:不如意。杖:拄(杖)。藜:用藜茎制成的手杖。
这首诗前四句写暮归的景色,营造出凄凉的氛围,衬托诗人的悲哀之感。白鹤都已栖止在被浓霜冻黄的绿梧桐边。城头已有打更击柝的声音,还有乌鸦的啼声。寄寓在此地的客人回进家门时,月光已亮了,不知谁家妇女还在捣洗白练,风传来悲凄的砧杵声。天色晚了,城上守卫兵要打梆子警夜。唐诗中写夜景,常有捣练、捣衣、砧杵之类的词语。大约当时民间妇女都在晚上洗衣服,木杵捶打衣服的声音,表现了民生困难,故诗人听了有悲哀之感。
下半首四句也同样转入抒情。要想渡桂水而南行,可没有船;要想北归长安,路上还多兵戎。都是去不得。年纪已经五十多岁,事事不称心,明天还只得拄着手杖出去看云。这最后一句是描写他旅居夔州时生活的寂寞无聊,只好每天拄杖看云。浦起龙说:“结语见去志。”(《读杜心解》)此评并不准确。应该说第三联见去志,结句所表现的并不是去志,而是寂寞无聊。
这首拗体七律体现了杜甫在诗艺上的追求。在这首诗中值得注意的艺术特点是虚实结合。尤其是第一句“霜黄碧梧白鹤栖”,一句中出现了三种颜色。仔细推究,这些颜色是有虚实之分的。“黄”和“白”是实在的,但“碧”就是虚写,因为“碧梧”叶已给严霜打“黄”了。可见用字也像用兵那样,可以“虚虚实实”。“虚写”,实质就是突破词义的束缚,使词的组合形式达到意义的丰富性,有更强的艺术感染力。杜甫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努力就是一种“陌生化”的艺术感染力,值得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