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登北山头,千里入平望。本欲寄吾怀,胡为返惆怅。
晴云随白日,西去没青嶂。素丝行满头,吾年安可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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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研非粉黛,香气冷无情。鹤唳若为侣,仙家谁似卿。
翠眉春夜瘦,银烛夜花明。相望然兰柱,油车引蝶轻。
花里东风花外雨。人与春光同去。天写分离谱。落红亭子青烟渡。
倚遍阑干云影暮。杳杳帆移远渚。毕竟人无据。春归原在春来处。
为爱春风好,乘时把一杯。百年双眼在,万事寸心灰。
花向坐中落,客从云外来。诗成无纸笔,画地惜苍苔。
植桐半亩荫,种竹一帘翠。儿今皮骨坚,吾衰亦良慰。
三眼井边庐,是儿试啼地。锦绷裹玉团,尤妙颔如意。
天命促文园,孤露才两岁。当栗拜如仪,吊者叹其慧。
就学师不烦,临文哦易记。恃宠骄友于,识大宥其细。
怒风卷重茅,千载偶然值。信知忧患深,休休平旦气。
怜汝失怙恃,游方励汝志。明发会有时,山辉岂终閟。
仙家閒白日,邀我坐青溪。花下逢调鹿,林中问养鸡。
秋声闻地籁,玄览出天倪。何事劳形役,年年使路迷。
人情见了多,世态谙来久。
事过忧噬脐,物伤防掣肘。
水浊更澄滤,衣尘须抖擞。
必欲论主衡,何人为好手。
楼头尚有三通鼓,何须抵死催人去!上马苦匆匆,琵琶曲未终。
回头凝望处,那更廉纤雨。漫道玉为堂,玉堂今夜长。
起首“楼头尚有三通鼓,何须抵死摧人去!”这两句是牢骚话:刚刚二更时分,城楼上还要敲三通鼓才天亮,何必这么死命地催人走呢!据宋洪迈《夷坚甲志》卷四,翰林学士孙洙某晚正太尉李端愿家欢宴,有美女侍妾奏乐助兴,恰逢此时朝廷宣召,心下不愿,故出怨语。“何须抵死催人去”就是本此而发的牢骚。说:“尚有三通鼓”,而不说已过二更,表示离天亮还早,希望多玩一会儿。但留连不舍之意横遭阻抑,自然转化为憾恨之情。“抵死”,犹言死命、拚命,形容竭力。对于皇帝宣召,竟是如此不情愿,可见这夜宴是何等令人留恋。“上马苦匆匆,琵琶曲未终”,一边匆匆上马,一边却还恋顾那美妙的琵琶声,深以未听到曲终为憾。琵琶的诱人魅力来自那位弹奏的女子,言外蕴含着对其人的深情眷恋。然而迷人的女乐,终究抵不住皇命的催逼,他只得无可奈何地上马离去了,但那声声琵琶似乎一直萦绕耳际。上片四句,一气流注,节奏快速,皇命催人、刻不容缓的气氛顿出,从而反衬出词人不愿从命而又不敢违命的矛盾感情。
过片写主人公恋恋不舍,人虽已上马,心尚留筵间,一路上还出神地回头凝望。但马跑得快,老天更不凑趣,又下起蒙蒙细雨,眼前只觉一片模糊,宛如织就一张漫天的愁网,连人带马给罩住了。“廉纤雨”,蒙蒙细雨。“无边丝雨细如愁”,这廉纤细雨,既阻断了视线,又搅乱了心绪;借景语抒情,情景凑泊而有酝藉之致。“漫道玉为堂,玉堂今夜长!”玉堂,翰林院的别称。玉堂供职是作者平时所自以为宋宠的,此夜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聊和索寞。从一个充满美酒清歌的欢乐世界,硬生生地被抛到宫禁森严的清冷官署,其懊丧和恼恨可想而知。“玉堂今夜长”,大有长夜难捱之感。对照开头“城头尚有三通鼓”,同时对于时间的感受,竟有如此不同的心理变化。这一起一结也自然形成两种情境的鲜明对比,使这首小词首尾相顾,有回环不尽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