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随涨水,上到荷叶端。
水退不得下,犹粘花萼间。
花殷青已见,叶翠枯始斑。
何如根在水,根蔕相团团。
人生慕高远,风云事跻攀。
绝髯尚号叫,化为鹤与猿。
幸未及枯槁,万里吾当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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墟墓兴哀宗庙钦,斯人千古不磨心。
涓流积至沧溟水,拳石崇成泰华岑。
易简工夫终久大,支离事业竟浮沈。
欲知自下升高处,真伪先须辨古今。
虎岩老虎太威狞,平地拿人死复生。
背却西风行一转,髭须倒捋两三茎。
海山仙阁茫茫,人间自有埋忧地。炎威不到,凉飔初过,一襟如洗。
古洞寻碑,老坑访砚昔游曾记。怎江山未换,风云忽变,黄流溢,天阍闭。
回首瞿然一梦,话沧桑不须雪涕。旅游胜迹,他年会见,琼楼四起。
星岛妖姬,金山俊侣,阑干同倚。待玉轮东上,乱云散尽,看西山翠。
纵横十九路,一著一回新。如此深山许,旁观亦有人。
山中春日好,好处客尘稀。嫩草媚阶绿,流莺绕树飞。
穿松花落帽,拾蕨雾沾衣。不断撩人目,晴烟下翠微。
秋至捣罗纨,泪满未能开。
风光肃入户,月华为谁来?
结眉向蛛网,沥思视青苔。
鬓局将成葆,带减不须摧。
我心若涵烟,葐蒀满中怀。
“秋至捣罗纨,泪满未能开”,秋天到了,天气转凉,照例要另添新衣了。罗、纨都是丝织品,在制衣前先要将其展开放在砧上用杵捣,然后才能制衣。在古代诗歌作品中,捣衣常常用来表现妇女对远行在外的亲人的思念,可是这首诗中,诗人却因捣衣无人而引起了和妻子生死永诀的巨大悲哀。捣衣、制衣都是妇女的工作,妻子如果在世,此时肯定要忙碌起来了,可如今到了这个时节,妻子却已永离人世了。面对成叠的罗纨,诗人不觉又潸然泪下。那帛匹上已沾满了泪水,诗人还在怅然伫立。“未能”二字,见出诗人的内心已由酸痛而至于麻木,他无力也不忍打开那帛匹了。这二句由事及人,由人及情,包含了作者深切的情思。
“”秋风急急地闯进庭院门户,这才惊动了独自出神的诗人。皎洁的月光也偏在这个时候不速而至。“月华”暗点诗人一直伫立到夜黑,语似浅而实深。月华本是无情物,可此时诗人却认定它是有情的,是理解人间的欢乐与悲愁的。那么,如今妻子不在了,它却照样把清辉洒向人间,诗人不由得要责问它为谁而来。在他看来,妻子既已不在人世,月华乃至一切,都变得多余了、毫无意义了。语似不合常理,情意却异常真切。
“结眉向蛛网,沥思视青苔”,室中全是蛛网,院内爬满青苔,一派荒芜凄凉。这一切,既见得妻子死后,家务无人操持;又见得爱妻一失,诗人已百无聊赖,万事都不关心。同时,“蛛网”、“青苔”,在这里又有象征意义。诗人对妻子的思念之情,亦正如这蛛网一样缠绕心头,剪不断,理还乱,这密布的青苔所显示的凄凉衰败,也恰是他此刻心理状态的形象写照。这两句把有形的蛛网、青苔和无形的心理活动巧妙地组合在一起,构成了深邃的意境。“结眉”意即紧锁眉头,“结”字正好和蛛网相关联,构思很巧妙;而“沥思”一词更为形象生动,表明那不尽的哀思是从诗人心灵深处一点一滴流滴出来的,是凝结着深切的、全部的爱的。两句用笔奇巧而浑然无迹,体现了江淹的卓越才思。
“鬓局将成葆,带减不须摧”,鬓发犹如杂草般屈曲蓬乱,形体也日见消瘦,以致衣带显得宽缓了许多,而诗人也无心去收紧。诗人在这两句中描绘了自己的形象,读者仿佛看到了他那形容憔悴、哀毁骨立的模样。失去亲人的痛苦使他无心顾及自己的仪容甚至健康,可见内心的痛苦有多么深重。
“我心若涵烟,葐蒀满中怀”,葐蒀,烟气氤氲貌。诗人只觉得心怀中像是包涵了一腔烟气,那烟在胸中屈曲盘折、流动不定、四处撞击、无时或止。这两句用葐蒀烟气来形容诗人哀思的缠绵婉转和触处皆是,手法极其精妙,可使人产生无穷联想。全诗语气平稳,没有什么波澜,但读后仍然强烈地感受到作者充满胸怀的哀伤之情。江淹诗歌中的抒情多数如此,没有激烈慷慨的喷发,却有含蓄深沉、持久蕴藉的感染力。
籍甚洪崖孙,高寒欲无敌。徐郎聘君后,挺挺百夫特。
堂堂无双公,户外满屦迹。虎豹雄牙须,侪流甘辟易。
徐诗到平澹,反自穷艰极。周鼎无款识,赏音略岑寂。
阴何不支梧,少陵颇前席。洪语自奇崄,馀子伤剽贼。
大似樊绍述,文字各识职。二子辨饤饾,鄙夫与下客。
粢食荐铏羹,熊蹯杂象白。殿最付公议,吾言可以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