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花下演丝纶,又向江南擢谏臣。家世旧传真御史,典刑今有老成人。
校书天禄青藜在,落笔兰亭茧纸新。一寸寒荄犹未绿,愿从桃李得阳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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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风景异,秋似洛阳春。
晚霁江天好,分明愁杀人。
卷云山角戢,碎石水磷磷。
世业事黄老,妙年孤隐沦。
归欤卧沧海,何物贵吾身。
公元710年(景云元年),唐睿宗即位,因为宋之问曾依附张易之、武三思,而将他贬至钦州(今广西钦州市)。这是他第二次被贬岭南。《始安秋日》这首诗就是他前往钦州途经桂林时所写的。《旧唐书》说他“再被窜谪,经途江岭,所有篇咏传播远近。”《始安秋日》就是当时广为流传的一首排律。
诗人敏锐地抓住了岭南物候的特征,起句就开门见山地直陈其对桂林的独特感受。次句点题并阐述上句“风景异”的内容:“秋似洛阳春”。洛阳的春日究竟怎样,诗人没有明说,但这是人们所熟悉的,杨柳新绿,繁花似锦,莺歌燕语。仅“洛阳春”三个字就道尽了桂林秋色佳。这句诗写得既概括又具体,简洁而饶有韵味。紧接着的两句诗写得更新颖奇警,“晚霁江天好,分明愁杀人”。在这傍晚时分,雨过天晴,斜阳余辉倾洒江中,江天虽美非故土,只能使离人更加愁肠欲断。“分明”二字活泼了句意,使江天人格化,江天好像是有意恼人的。“卷云山角戢角戢,碎石水磷磷”,晚风袭来,云雾飞卷而去,山峰忽隐忽现,如同兽的角尖在角戢角戢钻动;江水清沏得可以看见底下的小石子,江水在石间穿梭,发出磷磷的声音,悦耳动听。像这样朴实生动的描写,已脱尽了绮靡之气。
自第七八句起,便转入述志感怀。“世业事黄老,妙年孤隐沧”,黄老,道家祖黄帝老子,故称道家之言为黄老。赞美隐士研习黄帝老子的学说,脱尘出俗,能悠游世事之外。宋之问早年曾学道,在陆浑山庄隐居过。这里言外之意很有些悔恨自己未能坚持隐居,热心仕途混迹官场,以致弄到“迁窜极炎鄙”,“百越去断魂”的地步。他一贬再贬终至流放,于是才产生了不如归隐的思想。他在这次流放途中写的《自洪府舟行直书其事》中说道:“妙年拙自晦,皎洁弄文史。谬辱紫泥书,挥翰青云里。事往每增伤,宠来常誓止。铭骨怀报称,逆鳞让金紫。安位衅潜搆,退耕祸犹起。栖岩实吾策,触藩诚内耻。”暗示自己欲进不得,欲退不能,心中感到羞耻。宦海的沉浮,他已经深有体会了。“归欤卧沧海,何物贵吾身”,表现的是急欲隐归的心理。意思是:说归去吧,到那海岛上远离尘世,寄情沧海,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比自己的生命更贵重呢?上句感叹,下句反诘,深沉有力,蕴含着无限辛酸和无奈。眼前美好的桂林山水,只能更增添他的烦恼和感伤。不久,他被勒令自杀。《旧唐书》说他“先天中,赐死于徙所”。《新唐书》说他“赐死桂林”,情节十分凄惨:“之问得诏震汗,东西步,不引决。祖雍请使者曰‘之问有妻子,幸听决’。使者许之,而之问慌悸不能处家事。祖雍怒曰:‘与公俱负国家当死,奈何迟回邪?’乃饮食洗沐就死。”可见这一次的被流放,诗人早已预感到凶多吉少了。
《始安秋日》诗,是他晚期的作品,感情真挚动人。艺术风格迥异于早年的应制诗。这首诗所写的山水景物,个性鲜明,是诗人在独特环境中的独特感受,给读者以新颖的美感。
碧眼传来浪得名,老卢持去更喧争。宝严自有新磨衲,不动烟尘度四生。
绕廊吟罢杨花句,欲觅杨花树已空。
日暮街头春雪散,杜鹃无力泣东风。
隋季穷兵复浚川,自为猛虎可周旋。
锦帆东去不归日,汴水西来无尽年。
本欲山河传百二,谁知钟鼎已三千。
那堪重问江都事,回望空悲绿树烟。
诗人张祜立足现实寄寓兴亡感的同时,也流露出对国家、对百姓的深深同情和关怀,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他忧国忧民的情怀。何焯曾评论李商隐《隋宫》其二“春风举国裁宫锦,半作障泥半作帆”说“借锦帆事点化,得水陆绎骚,民不堪命之状,如在目前。”此一评论用于评论张祜《隋堤怀古》同样准确,切中肯綮。诗人对民生疾苦的深切关怀深藏而愈显。由此看来,张祜不仅仅对历史的兴亡特别关注,也不仅仅只有对现实的担忧,更有对民生的深切关怀和同情。他面对遗址陈迹不只是慨叹惋惜,也不只是追悼责备,更多的是面对现实,“以史为镜”照出当朝的一些社会政治状况,并为当朝一步步走向衰落灭亡的深渊而忧心忡忡,表现出高度的历史责任感、使命感以及一定程度上的批判精神。
炎日偏宜尔辈生,翩翩缉缉欲何营。呼朋引类群难涣,逐气寻膻性不更。
稍历冰霜知匿影,才逢薰灼便凝情。点污最是关公愤,变白那论璧与珩。
不是今宵雪不清,只愁清杀老书生。
不知落得几多雪,做尽北风无限声?
不耕何敢叹无囷,多谢先生早见倾。
望岁比同伤再潦,逢年今共快三霙。
光凝夜旦千山晓,势合高卑万壑平。
坐想袁安门未扫,洛阳谁复念孤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