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祖诗
悠悠我祖,始于轩丘。抚历高阳,秩秩大猷。爰自伯益,舜锡皂斿。
中衍事商,造父御周。征彼徐方,熊熊有功。邑于赵城,大河之东。
建氏晋国,耿先其封。成宣喻日,畏夏爱冬。岸贾作难,婴臼立孤。
襄子始大,常山得符。于赫列侯,懋建丕图。肃矣武灵,兆配有虞。
西汉子都,生长河间。暨于唐末,合族居燕。卜迁大梁,世系绵绵。
厚德丰功,宜永其传。中罹多难,南历江沱。眷焉吾宗,丰水居多。
百川有源,众条有柯。庸修家牒,克俾无讹。固余伯仲,忧患多更。
瞻叹古烈,自怜其生。其生岂偶,三辰垂精。德业未进,敢不战兢。
我心伊何,常念厥初。感彼霜露,怆焉踟蹰。奉先如在,宗戚相于。
亦有萱草,高堂可娱。惟忠惟孝,立身有本。嗟尔后进,勖哉自勉。
万有能销,斯道无泯。温恭朝夕,云胡不谨。显亲扬名,俾昌俾炽。
善保家声,期于勿替。尚念前人,留心谱系。受天之庆,远及苗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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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云一去千馀载,惟有成都墨池在。草玄此地是邪非,玄文今在人谁知。
虽逃刘歆酱瓿阸,鼠壤蛛窠蠹鱼宅。岂无学者工探求,不讥僣圣几赘疣。
自从马邵造玄域,晁氏谱之张氏翼。亦云察矣人犹疑,试为诸老申其辞。
易书广大包天地,辞变象占都一致。世儒造入各不同,有一于此均为功。
况于易玄互相发,不同之同真善学。历家中首先黄钟,虽以坤复为初终。
纪日天正始牛宿,又以日星分左右。起从冬至易玄均,玄意欲取臣承君。
易书八八而用七,玄文九九而存一。易分六位中二五,臣志上通君下取。
玄以一五而为中,君道君尊臣代终。玄文主日易主岁,易书为经玄为纬。
谓玄于易地承天,就中邵子尤知玄。或云玄准卦气图,是图疑亦非圣书。
岂知中复与咸遇,乃是阴阳自然数。或云玄仿太初历,黄钟之分八十一。
岂知虚三与虚九,其数虽同其法否。或云玄象宗浑天,浑天方象包于圆。
岂知兼用盖天说,盖以舆地承纯乾。易虽无玄不为阙,易更得玄滋有发。
且如河图与洛书,发挥道数无遗馀。后来支干及声律,运气参同至太一。
与易并行人不讥,千岐万辙同一归。况玄于易同而异,何独于玄苦讥议。
子云之师曰林闾,鹤山之下谁其徒。自翻机杼作生活,律历图书无不合。
若非马邵晁张伦,后世几无扬子云。后世子云今继作,而此玄文终寂寞。
空馀绘象与棠阴,聊与文士供嘲吟。
野外罕人事,穷巷寡(guǎ)轮鞅(yāng)。
白日掩荆(jīnɡ)扉(fēi),虚室绝尘想。
时复墟曲中,披草共来往。(墟曲中一作:墟曲人)
相见无杂言,但道桑麻长。
桑麻日已长,我土日已广。
常恐霜霰(xiàn)至,零落同草莽(mǎng)。
住在郊野很少与人结交往来,偏僻的里巷少有车马来往。
白天柴门紧闭,在幽静的屋子里屏绝一切尘俗的观念。
耕作之余不时到田里,把草拨开,和农民随意交往。
见面之后不谈世俗之事,只说田园桑麻生长。
田里的桑麻已经渐渐长高,我垦种的土地面积也日渐增广。
经常担心霜雪突降,庄稼凋零如同草莽。
参考资料:
1、彭定求等.全唐诗(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10月版:第37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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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郭维森包景诚.陶渊明集全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2:53-59
野外:郊野。罕:少。人事:指和俗人结交往来的事。陶渊明诗里的“人事”、“人境”都有贬义,“人事”即“俗事”,“人境”即“尘世”。穷巷:偏僻的里巷。鞅:马驾车时套在颈上的皮带。轮鞅:指车马。
白日:白天。荆扉:柴门。尘想:世俗的观念。这两句是说白天柴门紧闭,在幽静的屋子里屏绝一切尘俗的观念。
时复:有时又。曲:隐僻的地方。墟曲:乡野。披:拨开。这两句是说有时拨开草莱去和村里人来往。
杂言:尘杂之言,指仕宦求禄等言论。但道:只说。
霰:小雪粒。莽:草。
陶渊明“性本爱丘山”,这不仅是因为他长期生活在田园之中,炊烟缭绕的村落,幽深的小巷中传来的鸡鸣狗吠,都会唤起他无限亲切的感情;更重要的是,在他的心目中,恬美宁静的乡村是与趋膻逐臭的官场相对立的一个理想天地,这里没有暴力、虚假,有的只是淳朴天真、和谐自然。因此,他总是借田园之景寄托胸中之“意”,挖掘田园生活内在的本质的美。《归园田居》组诗是诗人在归隐初期的作品,第一首《归园田居·少无适俗韵》着重表现他“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欣喜心情,这一首则着意写出乡居生活的宁静。
开头四句从正面写“静”。
“”诗人“久在樊笼”之后,终于回归田园,他摆脱了“怀役不遑寐,中宵尚孤征”的仕官生活,就极少有世俗的交际应酬,也极少有车马贵客——官场中人造访的情景,他总算又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宁静。诗句的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片自得之意,那正是摆脱了官场的机巧,清除了尘俗的应酬“复得返自然”之后的深切感受。
“”在“白日”大好的时光,可以自由地掩起柴门,把自己关在虚空安静的居室里,让那些往昔曾萦绕于心间令人烦恼的尘俗杂念,彻底断绝。那道虚掩的柴门,那间幽静的居室,已经把尘世的一切喧嚣,一切俗念都远远地摒弃了。
诗人的身心俱静。在这四句中,诗人反复用“野外”、“穷巷”、“柴扉”、“虚室”来反复强调乡居的清贫,暗示出自己抱贫守志的高洁之心。
“时复墟曲中,披草共来往。”墟曲中:一作墟里人。墟曲,墟里、乡野。曲:乡僻。披:拨开。这两句是说,经常涉足偏僻村落,拨开草丛相互来往。
“相见无杂言,但话桑麻长。”这两句是说,相见不谈世俗之事,只说田园桑麻生长。
虚掩的柴门也有敞开之时,诗人时常沿着野草丛生的田间小路,和乡邻们来来往往;诗人也并非总是独坐“虚室”之中,他时常和乡邻们共话麻桑,可见他在劳动中同农民也有了共同语言。在诗人看来,与淳朴的农人来往,绝不同于官场应酬,不是他所厌恶的“杂言”。与充满权诈虚伪的官场相比,这里人与人的关系是清澄明净的。这是以外在的“动”来写出乡居生活内在的“静”。
“”土:指被开垦的土地。这两句是说,我田桑麻日渐长高,我垦土地日渐增广。
“”霰:小冰粒。草莽:野草。莽:密生的草。这两句是说,经常担心霜雪降临,庄稼凋零如同草莽。
当然乡村生活也有他的喜惧。庄稼一天一天生长,开垦的荒地越来越多,令人喜悦;同时又生怕自己的辛勤劳动,遭到自然灾害,毁于一旦,心怀恐惧。这里的一喜一惧,反映着经过乡居劳动的洗礼,诗人的心灵变得明澈了,感情变得纯朴了。这是以心之“动”来进一步展示心之“静”。
诗人用质朴无华的语言、悠然自在的语调,叙述乡居生活的日常片断,让读者在其中去领略乡村的幽静以及心境的恬静。全诗流荡着一种古朴淳厚的情味。元好问曾说:“此翁岂作诗,直写胸中天。”诗人在这里描绘的正是一个宁静谐美的理想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