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新构此,深隐翠微间。净洗风尘眼,端居饱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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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昔有遗叹,所叹何所为。有国遗贤臣,万事为冤悲。
所遗非遗望,所遗非可遗。所遗非遗用,所遗在遗之。
嗟嗟山海客,全独竟何辞。心非膏濡类,安得无不遗。
翛翛杖屐往来轻,载酒看花逐队行。门掩旧京千里客,交论古寺百年心。
世传骏骨多歌泣,君借虫书识姓名。因叹信陵人散后,兴亡犹得问侯生。
不可无诗日,中秋客里过。南云家益远,秋水鬓添皤。
名重翻成梗,情孤易得魔。高楼宵柝响,无计奈明何。
佳节携壶意,全如杜牧之。
百年谁不死,九日可□□。
□□差能饮,平生政坐痴。
胸中不酩酊,未许野人知。
少年随将讨河湟(huáng),头白时清返故乡。
十万汉军零落尽,独吹边曲向残阳。
青年时代就已经随军参加征讨河湟的边防之战,等到头发发白,边境安定的时候才返回故乡。
十万将士如今生死难还,没有几个了。只剩下我吹着边疆的曲子空对斜阳。
参考资料:
1、余正松.边塞诗选.江苏:凤凰出版社,2012:326
2、李乃珍.新编注声唐诗三百首.山东:齐鲁书社,2014:118
河湟:青海境内的二水汇合地区。河,黄河;湟,湟水。时清:指天下安定,没有战争烽烟。
零落:草木凋零,此喻死者甚多,生还者甚少。边曲:边地的曲调。
湟水源出青海,东流入甘肃与黄河汇合。湟水流域及与黄河合流的一带地方称“河湟”。诗中“河湟”指吐蕃统治者从唐肃宗以来所侵占的河西陇右之地。公元849年(宣宗大中三年),吐蕃以秦、原、安乐三州及右门等七关归唐;公元851年(大中五年),张义潮略定瓜、伊等十州,遣使入献图籍,于是河湟之地尽复。近百年间的战争给人民造成巨大痛苦。此诗所写的“河湟旧卒”,就是当时久戍幸存的一个老兵。诗通过这个人的遭遇,反映出了那个动乱时代。
此诗叙事简淡,笔调亦闲雅平和,意味很不易一时穷尽。首句言“随将讨河湟”似乎还带点豪气;次句说“时清返故乡”似乎颇为庆幸;在三句所谓“十万汉军零落尽”的背景下尤见生还之难能,似乎更可庆幸。末了集中为人物造象,那老兵在黄昏时分吹笛,似乎还很悠闲自得呢。
以上说的都是“似乎”如此,当读者细玩诗意却会发现全不如此。通篇诗字里行间、尤其是“独吹边曲向残阳”的图景中,流露出一种深沉的哀伤。“残阳”二字所暗示的日薄西山的景象,对一位“头白”老人来说,那几乎是气息奄奄、朝不虑夕的一个象征。一个“独”字又交代了这个老人目前处境,暗示出他从军后家园所发生的重大变故,使得他垂老无家。这个字几乎抵得上古诗《十五从军征》的全部内容:少小从军,及老始归,而园庐蒿藜,身陷穷独之境。从“少年”到“头白”,多少年的殷切盼望,俱成泡影。
而此人毕竟是生还了,而更多的边兵有着更其悲惨的命运,他们暴骨沙场,是永远回不到家园了。“十万汉军零落尽”,就从侧面落笔,反映了唐代人民为战争付出的惨重代价,这层意思却是《十五从军征》所没有的,它使此绝句所表达的内容更见深广。这层意思通过幸存者的伤悼来表现,更加耐人玩味。而这伤悼没明说出,是通过“独吹边曲”四字见出的。边庭的乐曲,足以勾起征戍者的别恨、乡思,他多年来该是早已听腻了。既已生还故乡,似不当更吹。却偏要吹,可见旧恨未消。这大约是回家后失望无聊情绪的自然流露。他西向边庭(“向残阳”)而吹之,又当饱含对于弃骨边地的故人、战友的深切怀念,这又是日暮之新愁了。“十万汉军零落尽”,而幸存者又陷入不幸之境,则“时清”二字也值得玩味了,那是应加上引号的。
可见此诗句意深婉,题旨与《十五从军征》相近而手法相远。古诗铺述丰富详尽,其用意与好处都易看出;而“作绝句必须涵括一切,笼罩万有,着墨不多,而蓄意无尽,然后可谓之能手,比古诗当然为难”(陶明濬《诗说杂记》),此诗即以含蓄手法抒情,从淡语中见深旨,故能短语长事,愈读愈有味。
故家文献素相闻,上国秋风喜见君。捧檄忽惊千里去,传经不负一生勤。
祖筵漫对黄花雨,离思遥牵碧树云。莫厌寒毡淹岁月,栋梁榱桷是奇勋。
半旬滞西陵,霖雨注船屋。昨日风更豪,江边拔长木。
初宵尚哮吼,海水皆倒蹙。向晚稍萧条,飞廉想遭戮。
重云扫阴晦,皎皎见星宿。大哉天地内,变化反手速。
我行不惮早,畏此潮信足。刀鱼颇轻捷,舟子短结束。
十夫共一橹,喜噪比趋陆。船头列火炬,幕下烧绛烛。
蛟龙睡方醒,水陆骇窜伏。吟哦未及终,已在吴堤曲。
青山绕逶迤,楼阁媚初旭。钱塘虽旧游,梦想尝在目。
便当跨月轮,俯耳听清瀑。重阳复不远,共采岩前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