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天方埃郁,暑晏阕尘纷。独静阙偶坐,临堂对星分。
侧听风薄木,遥睇月开云。夜蝉堂夏急,阴虫先秋闻。
岁候初过半,荃蕙岂久芬。屏居恻物变,慕类抱情殷。
九逝非空思,七襄无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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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行忽到湘东驿。明朝真是潇湘客。晴碧万重云。几时逢故人。
江南如塞北。别后书难得。先自雁来稀。那堪春半时。
词题标明的湘东驿,在南宋时属萍乡县,即现今江西西部、靠近湖南的萍乡市西。当时是比较闭塞的山乡。考作者范成大一生行履,这首小令大约作于1172年(乾道八年)冬作者调任静江知府(治所在今桂林市),为广西经略安抚使,越岁之后途径此地之时。此前几年,作者曾奉使出行金朝,归迁中书舍人并任朝廷史官,接着因对朝廷用人问题提出不同意见,辞官引退归苏州。作者政治上不得意,心情抑郁,这时接到调令,首途广西,来到了荒僻的湘东驿。旅中的孤独凄凉,难以排遣,不禁回想旧日京中故里的友人,忧从中来,写下了这首小令。
上半阕首句点明了客行所至的地点——湘东驿,“忽到”二字,便有非所预想、难料今日的意味,可见远迁广西本非己愿。然而“岂不归怀官有程”(陆游句),官事在身,明朝不得不继续前行,进入潇湘(湖南二水名)之境。“真是”二字,透露出“不意至此,居然至此”的感慨和怅惘。作一个公忠体国的正直官员也是身不由己,乃至不容于朝。作者并没有交待迁官的具体始末,仅从自惊自叹的感喟中表露出微弱信息,供读者去联想得之。怅望苍茫晴空中的重重云彩,意识到自身的所在,距三吴故地是那样的遥远。“几时逢故人?”作者此问,充满了怀旧的情思,也反衬出客行的孤寂境况和失望的悲哀。
江南本山明水秀之区,但对辞乡远别的孤旅来说,一切美景均同虚设,无意观赏,这与荒凉的塞北便无区别了。下半阕首句便发出了如此沉痛的表述:“江南如塞北”,更何况交通阻塞、音书难通,连鸿雁的踪迹也稀少而不易见到。那么,这暮春三月,面对生机盎然的大千世界,岂不更令人孤苦难耐吗?通篇就这样由境触情,由情而忆,由忆而感,由感而悲,倾诉了远别的伤痛、怀旧的积郁。两阕之间,过度自然,浑然一体。语言朴素明白,毫不费解,却又含蓄曲折,意蕴深沉,称得上是洗尽铅华、反璞归真。说它道出了眼中景、心中情,意中事,是“人难言之而已易言之”,是不为过分的。
先生贫敝古人风,沔想柴桑在眼中。
怜愍鸡豚非孟子,勤劳禾黍信周公。
深藏组丽三千牍,静占宽闲五百弓。
处世但令心自可,相知何藉一刘龚。
直节槃槃古树平,纲常山重一身轻。
历陈高庙神灵语,愿法周公日月更。
飞雾堕鸢迁客憾,漏泉疏爵大君明。
百年富贵端能几,天壤无穷独令名。
危桥转溪路,经雨石丛荒。幽瀑下仙果,孤巢悬夕阳。
病辞青琐秘,心在紫芝房。更喜谐招隐,诗家有望郎。
宝栏春晓烂生光,照眼花开正艳阳。唐世御袍还爱赭,汉宫粉额尽涂黄。
更怜上苑风前色,兼有东篱月下香。老厌妖娆爱清雅,几回徐步过前塘。
元礼门墙岂敢疏,拟题刺字拂尘裾。
颓颜此去歌无奈,闻道从来恨不如。
食蛤未妨期汗漫,堆芦或可作蘧蒢。
西园飞盖成何事,要见枕中鸿宝书。
忽忽岁欲暮,骎骎春已迫。
出门尚谁思,悲歌迟来客。
客昔与我期,近在旦与夕。
如何事多迕,月满且复魄。
悲风一夜起,落叶满长陌。
女萝虽有托,近亦辞松柏。
万物会归尽,人岂无终极。
而我与夫子,况皆年半百。
前途讵难知,玄发早已白。
若不数相过,蹉跎深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