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身上船去,妾目送帆飞。江空人去远,犹自立残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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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守空闺,年年裁尺素。作得辽阳书,遥阳八千路。
生平不作温饱计,岁晚宁愁衣褐无。
一夜娇儿啼彻晓,始知寒色已侵肤。
春犹浅,柳初芽,杏初花。杨柳杏花交影处,有人家。
玉窗明暖烘霞。小屏上、水远山斜。昨夜酒多春睡重,莫惊他。
词的下片首两句,转入对室内景物的铺排,与上片室外一派春光相对应。窗外杨柳杏花交相辉映,窗内明暖如烘霞,给人以春暖融融,阳光明媚之感。而小屏上“水远山斜”的图画,亦与安谧的春景相应。
“小屏”一句,语小而不纤,反能以小见大,得尺幅千里之势,“水远山斜”,正好弥补了整个画面上缺少山水的不足。这正是小屏画图安排的绝妙处。此词一句一景写到这里,一幅色彩、意境、情调极为和谐的风景画就铺排妥当了。作者以清丽婉雅的笔触,在这极有限的字句里,创造了一种令人神往的境界,然后才画龙点睛,正面点出那位酒后春睡的“他”。“莫惊他”三字,下得静悄悄,喜盈盈,与全词的气氛、情调极贴切,语虽平常,却堪称神来之笔。
全词写景由远及近,铺排而下,步步烘托,曲终见意,既层次分明,又用笔省净。细味深参,全词无一处不和谐,无一处不舒适,无一处不宁静。显然,词人在对景物的描绘中,渗透了他对生活的理想与愿望,也充分体现了词人对由景生情写作手法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就一般常例来看,艺术上的渲染、铺排,往往会导致语言上的雕琢、繁缛。但是这首小词却清新平易,绝无刀斧痕。语言平淡,是程垓词的一个明显特点,读他的《书舟词》,几乎首首明白如话,这种语言风格并非轻易得之。况蕙风论词,曾引了宋人葛立方《韵语阳秋》论诗的一段话:“陶潜、谢朓诗皆平淡有思致。……大抵欲造平淡,当自组丽中来;落其华芬,然后可造平淡之境。如此,则陶、谢不足进矣。梅圣俞赠杜挺之诗有‘作诗无古今,欲造平淡难’之句。李白云:‘清水出芙容,天然去雕饰。平淡而到天然,则甚善矣。’况氏然后说:‘此论精微,可通于词。’欲造平淡,当自组丽中来,即倚声家言自然从追琢中出也。”(《蕙风词话续编》卷一)程垓这首小小的《愁倚阑》,以平淡的语言精心写景,巧藏情致,具见巧夺天工,终得自然之美,足以为况氏的词论作一佳证。
茂林修竹恒苍苍,畦兰畹芷胜幽芳。
在葱佳气蔼祯祥,小小一村名古隍。
屋西有山名虎耳,东流挹抱长溪水。
三峰笔架卓面前,背后驹骊翠屏奇。
绕帘数顷祖遗田,信可容侬耕晓烟。
摘山钓水美且鲜,南窗笑傲北窗眠。
三馀祗把子孙教,不伯趁炎竞浮躁。
先于道谊后文章,事长谦恭事亲孝。
桑麻芋粟小园收,社醖茅柴逐旋笋。
但得官清摇役省,此生温饱复何求。
画稿丛残,河山吊影,霣星如雨。哀蝉怨语。曳残声,过枝去。
嫦娥应悔偷灵药,镜尘海缘愁万缕。怅碧天雁杳,书空无字,极望霞路。
虚伫。云高处。漫类比龙鸾,巧输鹦鹉。惊弦散羽。断鸿凄唳何许。
商音休聒离人耳,问法曲、今犹记否。夜风悄送,隔墙鼾响,暗共萤度。
晚来山气冷,松下独閒行。
野鸟听人语,山灵警杖声。
随州诗句敌长城,况复登临逸兴生。瀑布泉流山自好,柏台公暇趣尤清。
洞间云锁人来少,桥险风高鸟度轻。笑我尘凡欠仙骨,肩舆空望晚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