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序伯严诗,持论辟清切。自嫌误后生,流浪或失实。
君诗妙易解,经史气四溢。诗中见其人,风趣乃隽绝。
浅语莫非深,天壤在毫末。何须填难字,苦作酸生活。
会心可忘言,即此意已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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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罢各引去,初月犹在西。且谈且徐步,馀兴如忘归。
楼台隐星汉,林影纷路歧。夜色使人幽,幸无车马驰。
谁知道旁客,寥寥皆孑遗。樊山素斗健,万户比千诗。
左叟能作达,闻歌情稍移。我亦耽行吟,意行从所之。
海滨聊可避,莫辨望与夷。清景良易失,追摹记分携。
穷愁良易工,忧患宁爱好。奋飞抉世网,结习犹烦恼。
午怡论诗骨,见谓饥不饱。心知小潺湲,河海愧浩渺。
何期樊山老,闽荔喻益巧。荔甘而诗涩,唐突天下姣。
庶几比谏果,回味得稍稍。嗜涩转弃甘,攒眉应绝倒。
幽忧成简出,苦吟成心疾。有诗不与人,聊自呕抑郁。
故人偶相从,借酒道契阔。樊山忽入坐,真若山排闼。
感君已再顾,诣谢意久阙。微雨花覆窗,小坐极可悦。
诘朝出新句,语妙多曲折。形骸殊声气,疏者孰与密?
庶为知者道,流俗莫强聒。春归益闭户,刻意还阁笔。
久于南皮坐,习闻樊山名。老矣始一见,赵璧真连城。
落笔必典赡,中年越峥嵘。才人无不可,皎若日月明。
春华终不谢,一洗穷愁声。南皮宿自负,通显足胜情。
达官兼名士,此秘谁敢轻。晚节殊可哀,祈死如孤;
其诗始抑郁,反似忧生平。吾疑卒不释,敢请樊山评。
青春紫绶照长安,别驾文旌动北关。帆到故乡湖月白,筵开东粤荔盘丹。
潮平风引牙樯直,海阔云连翠岛寒。政简应知驯鸟雀,椰榆亭咏午阴团。
心灰尽、有发未全僧。风雨消磨生死别,似曾相识只孤檠(qíng),情在不能醒。
摇落后,清吹那堪听。淅沥(lì)暗飘金井叶,乍闻风定又钟声,薄福荐倾城。
心如死灰,除了蓄发之外,已经与僧人无异。只因生离死别,在那似曾相识的孤灯之下,愁情萦怀,梦不能醒。
花朵凋零之后,即使清风再怎么吹拂,也将无动于衷。雨声淅沥,落叶飘零于金井,忽然间听到风停后传来的一阵钟声,自己福分太浅,纵有如花美眷、可意情人,却也常在生离死别中。
2、纳兰容若著;聂小晴编.纯美阅读纳兰词.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4.02:181-182页
孤檠:即孤灯。
摇落:凋残,零落。清吹:清风,此指秋风。金井:井栏上有雕饰之井。薄福:词人自谓。荐:进献、送上。倾城:指貌美的女子,这里代指卢氏。
这是一首悼亡词,从“风雨消磨生死别”句来看,其伤悼之意已明。其所谓“有感”,便是这天上人间生死之别的不能忘情;可见纳兰与卢氏夫妻情爱之深笃,亦可见纳兰于爱情的真纯诚挚。
“心灰尽、有发未全僧。”纳兰此刻的心情也是如此,虽然蓄发,内心却如灰烬一般,毫无生气,对红尘不再眷恋了,如同僧人一般只不过是等着死去,消磨时光罢了。既然是这样的生活状态,下一句“风雨消磨生死别,似曾相识只孤檠,情在不能醒。”也便在情理之中了。
纳兰在最后感慨“薄福荐倾城”,纳兰福薄无法消受上天赐予的礼物,只能在失去之后独自叹息。
纳兰深受佛道之影响,故其词中亦时有流露。此篇表现得十分明显。但他又将这种思想、情致寓于恋情之中,遂显得扑朔迷离,深曲委婉之至。
被衣不要大温然,腠理开舒易感寒。譬似檐隈生草木,不禁霜雪便彫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