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向毗陵岂是归,客中谁与换春衣。
今夜孤舟行近远,子荆零雨正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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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障薰(xūn)炉隔绣帷(wéi),二年终日苦相思,杏花明月始应知。
天上人间何处去,旧欢新梦觉来时,黄昏微雨画帘垂(chuí)。
枕边薰炉的香烟在帐幕飘袅,两年来我整天苦苦地怀念你。明月和杏花明自我的心思。
我为了寻你走遍天上人间,终于与你重新欢聚在一起,醒来才知道这又是在梦里。如今正是小雨纷飞的黄昏,画帘默默无声凄清地低垂。
参考资料:
1、严迪昌.《中华古词观止》.上海:学林出版社,199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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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乔力.《唐五代词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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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林兆祥.《唐宋花间廿四家词赏析》.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11:144
6、杨光治.《唐宋词三百首今译赏析》.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96:33-34
枕障:枕头和屏障。薰炉:用来熏香或取暖的炉子。杏花明月:杏花每年春天盛开,月亮每月一度圆缺,故以之拟指岁月时间。始应知:才能知,或正可知。
天上人间:天上和人间。觉:醒。画帘:精绣、垂彩之帘。
词的上阕看似平淡,然而有些地方也颇见精巧。如首句的“隔”字,既交代了室内枕屏、薰炉与绣帷间的位置,更使人生出一种人去楼空、远隔天涯的联想。第三句,杏花明月用来作为春秋季节的特征,并且用拟人的手法赋予它们人的感知,点明只有杏花明月深知作者的相思之苦。这样写,的确为词的意境增添了一分落寞与惆怅。
词的下阕构意佳妙。代为设想爱姬已逝,却不愿信其逝,故着一问句,愈见其恍惚哀恸之态。下面两句更妙,旧日的欢情只有在新梦中重现,正当缠绵悱恻之际,忽然醒来,惟有“枕障薰炉隔绣帷”,此时的悲哀之情可想而知。但作者到此意犹未足,再着力添上一笔,醒来之时,正值黄昏,画帘低垂,雨声沥沥,真是到了“此恨绵绵无绝期”的境界。古人曾说,词起结最难,而结尤难于起,如这首词的结句,不仅为全词增添了画意诗情,并且给人留下了极为丰富的想象余地,真是所谓词家本色,故能打动悼亡者之心。
纵观全词,词的上片先写悼亡、相思之情,枕障、薰炉、绣帷依然如故,但物在人非。面对有情之物,悼亡之人仿佛看到了昔日爱姬。遐想当年,他与爱姬情之融融,爱之切切。深情所系,爱姬逝去的两年之中,每日情思袅袅,过往的回忆使他无法忘怀,不禁邀请春花、明月与之共语。因这情,花知、月知、天知、地知,如此深切的感情确实哀婉动人。下片写梦中相会,情到深处,悼亡人竟不信爱姬已逝,上天入地苦苦寻觅,但都成空,只好在梦乡重温旧情,而这往日的欢乐,又仿佛别添几分新鲜。这新鲜,是经年之后爱情的一种升华。全词写得真切、自然、哀婉动人。
谁艰留得年华住。韶华今在何处。万林飞尽,但惊天篆,半空无数。望消息、霜催雁过,佳人愁起云垂暮。就绣幕、红炉去。金鸭时飘异香,柳腰人舞。休道行且分飞,共乐还一岁,见景长是欢聚。大来芳意,既与名园,是花为主。翠娥说、尊前笑语。来年管取人如故。向寂寞,中先喜,俄顷飞琼,化成寰宇。
此身南北老,愁见问征途。地大蟠三楚,天低入五湖。
看云心共远,步月影同孤。慷慨秋风起,悲歌不为鲈。
峡水都是泉,非雨元自足。
不知几滴珠,成此一川玉。
旁将山染翠,仰为天写绿。
何当雪月夜,孤艇苇间宿。
齐眉举,彩侍紫霞卮。天上九朝凫冉冉,尊前一笑玉差差。人唱自家词。篱下菊,醉把一枝枝。花水乞君三十斛,秋风记我一联诗。留看晚香时。
势途勇退似差贤,焉用鸿门切盾肩。
早赐輼輬埋厚夜,宁扶楖栗走荒巅。
泥龟不羡鹍鹏路,粪菌徒输栝柏年。
我谓是身如尺璧,深藏短褐庶能全。
吾慕陶靖节,处约而平宽。涉园自成趣,矫首复遐观。
我亦散游目,俛仰天地间。云烟自舒卷,湖岭相回环。
永与形役谢,岂有俗虑干。想像斜川游,千载乃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