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和圣制送张尚书巡边
出师宣九命,分阃用三台。始应幕中画,言从天上来。
丹青不独任,韬略遂双该。坐见威棱洽,弥彰事业恢。
旌旗晓云送,鞞鼓朔风催。虏气消残月,边声韵落梅。
羽书雄北地,龙漠寝南垓。宠战黄金尽,输诚白日回。
离章宸翰发,祖宴国门开。欲识恩华盛,平生文武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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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绶尚书印,朱輧丞相车。登朝身许国,出阃将辞家。
不惮炎蒸苦,亲尝走集赊。选徒军有政,誓卒尔无哗。
帝乐风初起,王城日半斜。宠行流圣作,寅饯照台华。
骑历河南树,旌摇塞北沙。荣怀应尽服,严杀已先加。
业峻灵祇保,功成道路嗟。宁如凿空使,远致石榴花。
文武承邦式,风云感国祯。王师亲赋政,庙略久论兵。
汉主知三杰,周官统六卿。四方分阃受,千里坐谋成。
介胄辞前殿,壶觞宿左营。赏延颁赐重,宸赠出车荣。
龙武三军气,鱼铃五校名。郊云驻旌羽,边吹引金钲。
训旅方称德,安人更克贞。伫看铭石罢,同听凯歌声。
德业蕴时宗,幽符梦象通。台司计祈父,师律总元戎。
出入敷能政,谋猷体至公。赠行光睿什,宴别感宸衷。
文炳高天曜,恩垂湛露融。建牙之塞表,鸣鼓接云中。
策密鬼神秘,威成剑骑雄。朔门正炎月,兵气已秋风。
肃杀从此始,方知胡运穷。
匈奴迩河朔,汉地须戎旅。天子择英才,朝端出监抚。
流星下阊阖,宝钺专公辅。礼物生光辉,宸章备恩诩。
有征视矛戟,制胜唯樽俎。彼美何壮哉,桓桓擅斯举。
声华振台阁,功德标文武。奉国知命轻,忘家以身许。
安人在勤恤,保大殚襟腑。此外无异言,同情报明主。
南登碣(jié)石馆,遥望黄金台。
丘陵尽乔木,昭王安在哉(zāi)?
霸(bà)图今已矣,驱马复归来。
从南面登上碣石宫,望向远处的黄金台。
丘陵上已满是乔木,燕昭王到哪里去了?
宏图霸业今已不再,我也只好骑马归营。
参考资料:
1、陈新璋.唐诗宋词名篇注评:广东人民出版社,1997年06月第1版:第22页-第23页
碣石馆:即碣石宫。燕昭王时,梁人邹衍入燕,昭王筑碣石亲师事之。碣石,指墓碑。碣,齐胸高的石块。黄金台:位于碣石坂附近。相传燕昭王置金于台上,在此延请天下奇士。未几,召来了乐毅等贤豪之士,昭王亲为推毂,国势骤盛。
尽:全。安在哉:宾语前置句,“在安哉”的倒装,在哪里之意。
霸图:宏图霸业。已矣:结束了。已,停止,完结。矣,语气词,加强语势。驱:驱使。复:又,还。
《燕昭王》是一首怀古诗,借古讽今,感情深沉,词句朴质,有较强的感人力量。当时作者身居边地,登临碣石山顶,极目远眺,触景生情,抚今追昔,吊古抒情,这首诗表达了怀才不遇,报国无门的痛苦心情,反映了作者积极向上的强烈的进取精神。
“南登碣石馆,遥望黄金台”。诗的开篇两句,首先点出凭吊的地点碣石山顶和凭吊的事物黄金台,由此引发出抒怀之情,集中表现出燕昭王求贤若渴的风度,也写出了诗人对明君的盼望,为后四句作铺垫。诗人写两处古迹,集中地表现了燕昭王求贤若渴礼贤下士的明主风度。从“登”和“望”两个动作中,可知诗人对古人的向往。这里并不是单纯地发思古之幽情,诗人强烈地推崇古人,是因为深深地感到现今世路的坎坷,其中有着深沉的自我感慨。
次二句:“丘陵尽乔木,昭王安在哉?”接下二句紧承诗意,以深沉的感情,凄凉的笔调,描绘了眼前乔木丛生,苍茫荒凉的景色,由景衬情,寓情于景,发出“昭王安在哉”的慨叹,表达对燕昭王仰慕怀念的深情,抒发了世事沧桑的感喟。诗人借古以讽今,对古代圣王的怀念,正是反映对现实君王的抨击,是说现实社会缺少燕昭王这样求贤若渴的圣明君主。表面上全是实景描写,但却寄托着诗人对现实的不满。为什么乐毅事魏,未见奇功,在燕国却做出了惊天动地的业绩,其中的道理很简单,是因为燕昭王知人善任。因此,这两句明谓不见“昭王”,实是诗人以乐毅自比而发的牢骚,也是感慨自己生不逢时,英雄无用武之地。作品虽为武攸宜“轻无将略”而发,但诗中却将其置于不屑一顾的地位,从而更显示了诗人的豪气雄风。
作品最后以吊古伤今作结:“霸图今已矣,驱马复归来。”结尾二句以画龙点睛之笔,以婉转哀怨的情调,表面上是写昭王之不可见,霸图之不可求,国士的抱负之不得实现,只得挂冠归还,实际是诗人抒发自己报国无门的感叹。诗人作此诗的前一年,契丹攻陷营州,并威胁檀州诸郡,而朝廷派来征战的将领却如此昏庸,这叫人为国运而深深担忧。因而诗人只好感慨“霸图”难再,国事日非了。同时,面对危局,诗人的安邦经世之策又不被纳用,反遭武攸宜的压抑,更使人感到前路茫茫。“已矣”二字,感慨至深。这“驱马归来”,表面是写览古归营,实际上也暗示了归隐之意。神功元年(697年),唐结束了对契丹的战争,此后不久,诗人也就解官归里了。
这篇览古之诗,一无藻饰词语,颇富英豪被抑之气,读来令人喟然生慨。杜甫说:“国朝盛文章,子昂始高蹈。”胡应麟《诗薮》说:“唐初承袭梁隋,陈子昂独开古雅之源。”陈子昂的这类诗歌,有“独开古雅”之功,有“始高蹈”的特殊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