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书一声母一泪,惟有寒灯知此味。世间最苦嫠与孤,及子能养亲不待。
林生失估才四龄,壁立十载馀短檠。寸丝粒粟赖宗老,并日继晷严自程。
儿未成童出负米,对茹荼蓼甘如荠。积资菽水粗足供,欲报春晖痛天只。
乌啼月落霜满林,抚今思往空沾襟。膏销炷烬有时息,耿耿孤儿长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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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岁曾经此县城,县民无口不冤声。
今来县宰加朱绂(fú),便是生灵血染成。
去年首经路过胡城县城,城里的百性人人喊冤声。
到如今县官升官穿红袍,这红袍原是百性血染成。
参考资料:
1、吉林大学中文系.唐诗鉴赏大典(十二):吉林大学出版社,2009:146-148.
2、尚作恩等.晚唐诗译释: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7:267-268.
县宰:县令。朱绂:系官印的红色丝带,然唐诗中多用以指绯衣。唐制五品服浅绯,四品服深绯。生灵:生民。
题目是“再经胡城县”,诗人自然会由“再经”而想到“初经”。写“初经”的见闻,只从县民方面落墨,未提县宰;写“再经”的见闻,只从县宰方面着笔,未提县民,这就留下了广阔的想象余地。如果听信封建统治阶级所谓“爱民如子”之类的自我标榜,那么读到“县民无口不冤声”,只能设想那“冤”来自别的方面,而不会与县宰联系起来;至于县宰呢,作为县民的“父母官”,必然在为县民伸冤而奔走号呼。读到“今来县宰加朱绂”,也准以为“县宰”由于为县民伸冤而得到了上司的嘉奖,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诗人在写了“初经”与“再经”的见闻之后,却对县宰的“朱绂”作出了“便是生灵血染成”的判断,这真是石破天惊,匪夷所思。
结句引满而发,对统治者的揭露与鞭挞不留余地,这与常见的含蓄风格迥乎不同。但就艺术表现而言,诗中却仍然有含而不露的东西在,因而也有余味可寻。“县民无口不冤声”既然是“去岁”的见闻,那么县民喊的是什么冤以及喊冤的结果如何,诗人当然记忆犹新,但没有明写。县宰加朱绂“既然是“今来”的见闻,那么这和县民喊冤的结果有什么联系,诗人当然很清楚,但也没有明写。而这没有明写的一切,这就造成了悬念。最后,诗人才把县宰的朱绂和县民的鲜血这两种颜色相同而性质相反的事物出人意外地结合在一起,写出了惊心动魄的结句。诗人没有明写的一切,就都见于言外,获得了强烈的艺术效果。县宰未加朱绂之时,权势还不够大,腰杆还不够硬,却已经逼得“县民无口不冤声”;如今因屠杀冤民而赢得了上级的嘉奖,加了朱绂,尝到了甜头,权势更大,腰杆更硬,他又将干些什么,诗人也没有明写,然而弦外有音,有很强的震撼力。
全诗构思巧妙,诗人描写了他两次路过胡城县的见闻,把这两次见闻写进诗中,构成对比,使主题更加鲜明醒目,这一对比,使人们清楚地看到朝廷的忠奸不分,官吏残暴无耻。害民的官吏反而高升了,封建社会的本质就在这对比中表现出来了。这首诗对后世的影响很大,清末的刘鹗在长篇小说《老残游记》中,写山东巡抚玉贤因害民升官的诗句“血染顶珠红”便是从这首诗的最后一句脱化而出的。
龙欲升天须浮云。
人之仕进待中人。
众口可以铄金。
谗言三至。
慈母不亲。
愤愤俗间。
不辩伪真。
愿欲披心自说陈。
君门以九重。
道远河无津。
筮仕棓生繇莫京,温清一亩夙经营。
南陔弦诵给甘旨,北阙簪裾负屈声。
秦刻唐刊储墨妙,齐衢鲁庙擅文鸣。
建安正始源流远,详味风规蹑玉清。
山后山前十六州,坐输天险竟谁收。过河漫作千秋恨,狼籍曾闻在白沟。
谁把羊裘与醉披,故人心事不相违。狂奴今夜知何处,月冷风凄未肯归。
天亦知予嬾是真,暮年乞与自由身。
幽寻东浦鹭迎棹,独卧北窗莺唤人。
野卉满头狂取醉,草庐容膝乐忘贫。
死时是处堪藏骨,不用要离更作邻。
少年何速成诗书,争似求真保玉壶。
更不劳神游赤水,只知存性养玄珠。
鼎中日月何人有,炉内丹砂世所无。
人笑此中多寂寞,此中寂寞与人殊。